求岳走了,露生还在门边倚看,不知道自己是看风还是看月。
重庆的巷口倒比南京还适合盼望,因为有雾,雾气阻断视线,却使得目光能有幻想和留恋的空间。直看到雾气茫茫地把巷子都淹没,濡湿人的衣服和脸,树梢檐上也滴雾珠,代人垂泪的模样。露生心想怎么有这样怪地方,说话做事都粗糙得很,偏偏山水多情,替人悲欢。
他听见屋里有人出来,转头见是文鹄,露生道:“我再站一会儿就回去。”
文鹄:“青蛙剥好了。”
露生不觉笑了,他婉转的伤怀总是被傻子打断,去的那个是大傻,眼前这个是小傻。笑着与文鹄掩了门进屋,屋里十来个汉子都聚在火盆旁边,剥青蛙——看见这情形,忍不住又要笑。
他们赶来重庆,日夜兼程,上岸都是胡乱饮食——十几个汉子全是南人,一滴辣也吃不惯的,大家全是头一次入蜀,在重庆忍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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